还在考量他呢。

看见朝华,真娘眼中聚起一团光亮:“唐妈妈说你是为了替我求平安才伤了脚,请大夫瞧了没有?”

“已经瞧过了,贴了膏药的。”

真娘又轻轻点头:“你也是,唐妈妈也是,为着我生病,她的头发怎么白了这许多?”

唐妈妈隔些日子就要用梳篦沾上草药汁子把头发梳黑,这几天顾不上,颜色褪了好些,叫真娘看出来了。

真娘脸色还白着,人却已经甜笑起来:“家里留下我,是不是让我给你过定办嫁妆的?”

朝华立时应声:“是啊。”这些年的经验,只要有事情做,她的病就会好得多!

真娘果然高兴起来:“我想也是的,我虽没大嫂能干,但也是你嫂嫂。”兄长嫂嫂出面办小姑子的事是应当的。

婆母和大嫂如此信任她,她必要把阿容的嫁妆办得妥妥当当的!

“你放心,咱们如今天高皇帝远,你喜欢什么我都依着你!”

容朝华喉口哽住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只轻轻颔首,半晌才挤出:“好。”

玉壶见状赶紧送茶上来。

朝华抬袖挡住真娘的目光,以袖掩面缓了又缓,终于能笑着开口:“那你可得慢慢好起来,往后要忙的事儿还多着呢。”

母亲替她办嫁。

朝华忍住泪,轻轻抚过真娘的鬓发,乌黑发中已有几根银丝。

唐妈妈见二人谈得好,放下心来,叫上澄心绿绮篆儿几个到外头吩咐事去。

一是屋中的装饰得赶紧换过,二是姑娘的衣裳妆奁也得全部换,原来是闺阁女儿,如今已是嫁为人妇。

虽是年轻媳妇,寻常穿的戴的也还是跟待嫁闺女略有差别。

既是“新婚”,那些石榴纹葡萄纹的衣裙得赶紧翻找出来,隔得十来年了,也不知道颜色还新不新。

这屋里也没有一点儿三爷的东西,得赶紧从库房箱子里寻些来,把和心园左近的书斋收拾出来挂几幅三爷的画,再放几张字。

原来在老宅的院里怎么布置的,如今还依着样子来,不能叫姑娘瞧出破绽。

姑娘的身子可撑不住再发作一次了。

唐妈妈抹了把脸,刚要到西院去跟老爷求些墨宝来,常福亲自把东西送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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